“夫人,這是先前答應(yīng)過要給您的孩子煉制的丹藥?!睜栄艑讉€裝著伊瑾初煉制好的丹藥的小玉瓶遞到白露手中,“一天吃一顆,這里面大概有三個月的量。如果小弈星服用過以后感覺效果還不錯的話,我可以再請瑾初學(xué)長煉制以后,讓白怡學(xué)姐放假回家的時候帶回來?!?p> 白露接過小玉瓶,拉著弈星一起,對著爾雅連連鞠躬,千恩萬謝:“多謝公子!您是我們母子的大恩人!”
爾雅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用謝我,其實我也沒做什么,丹藥是我的學(xué)長煉制的,我也只是給他打了打下手而已。”
白露卻堅持道:“不管怎么說,您都是我們的恩人!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我叫……”爾雅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名字,但是忽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穿的是男裝,趕忙改口道,“在下溫文,家住蟾桂城?!?p> “蟾桂城的溫文公子,我記住了?!卑茁逗苷J(rèn)真地道,“今日之恩,他日若有機會,我們母子必當(dāng)重報!”
爾雅連連擺手:“夫人言重了。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
白露未再答言,但是她堅定的眼神卻已經(jīng)說明了她的想法。
爾雅看得出來,這對母子絕非池中之物。盡管他們現(xiàn)在混得很不如意,受盡屈辱,但是她相信,他們絕不會甘心于此,終有一日,他們必定會將曾經(jīng)受過的屈辱通通討回來!
但愿他們不會太過偏激吧!爾雅心里這樣想著。
不過,以后這對母子如何,都與她無關(guān)了。除了可能還會再為弈星煉制幾次丹藥,他們?nèi)蘸蟠蟾挪粫儆衅渌慕患?p> 至于白露所說的報恩什么的,爾雅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心里十分清楚,像白露這樣的人,仇恨是一定會牢牢地刻在心里,只要一有機會,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千百倍地報回來!至于所謂的恩情,卻未必會還,不被恩將仇報她就應(yīng)該燒高香了。
更何況,爾雅給他們留的是假名,他們到時候查不到人,應(yīng)該也不會再在她身上過多地浪費時間。
告別了白露母子,又向白鶴辭過行,爾雅、溫故一行人便各自離開了白家別莊。他們不知道白家日后的命運如何,是將重建祖宅、重振昔日的榮光,還是自此一蹶不振、偏安于這座別莊。甚至于日后,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踏足白家。
然而,此時的爾雅絕對想不到,她與弈星之間并沒有就此緣盡。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或許從此刻開始,也或許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
爾雅以為弈星會是那種很偏執(zhí)的人,有仇必報,有恩卻未必會還。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偏執(zhí),只不過,不管是對報仇還是報恩,他都同樣執(zhí)著,執(zhí)著得可怕。
只不過,這些都是幾年之后的事情了。
此刻的爾雅也絕對不會想到,在她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小善舉,卻是弈星在很多年里唯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