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筱云點頭稱好,連殷若芙都悄悄松了口氣。
眼見林雋跟在唐清辰后頭去外面說話,殷若芙小聲對殷筱云說:“嚇到我了,我見唐先生笑容越來越淡,真怕他當場發(fā)脾氣?!?p> 殷筱云笑容不變,也悄聲回:“唐總那么好風度的人,怎么會?”
殷若芙搖一搖頭:“媽,我覺得你今晚有點太急了。”,說到關鍵處,她聲音更?。骸岸夷皇钦f,把我安頓好,您就回蘇城,怎么變成您要和我一起住下來了?”
殷筱云睨了她一眼:“只留你一個,你能搞定姓唐的小子?”
殷若芙臉色微紅:“媽……”
“來的路上還一千一百個不愿意,一見到真人,知道媽沒騙你了吧?”
殷若芙悄聲說:“您到底是什么打算,跟我交個底?!?p> 殷筱云目光微凝,一小時前在酒店大堂的驚鴻一瞥,她不認為是自己認錯了人。如果那丫頭也來了平城……她在國外這幾年都學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也有所耳聞。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大家都是端同一碗飯的,那么平城的這趟水,就混了。她側過眼眸,揉了揉殷若芙的臉頰,朝愛女微微一笑:“你急什么。等待會回了房間,媽媽把這些事,仔仔細細跟你分析一遍。到時你不好好聽還不行呢!”
殷若芙乖巧地一偎殷筱云手臂,低聲說:“媽,我覺得平城挺好的,我想在這兒定下來。”
殷筱云低頭看著她,目光一柔:“好啊?!?p> 有時候一個人和一座城的緣分,來得突兀又淺薄,沒那么多前因后果,也來不及做什么深思熟慮。有時僅僅因為一道目光,一個人,就讓人心底生出無限勇氣和憧憬,用盡一身力氣費盡心思也要在這座城市扎下根來。
唐清辰已經有好幾年沒自己開過車了。
也不是沒有過開快車兜風的時候,細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連那時坐在自己身邊人的面容都模糊了。年初他剛過完三十歲生日,三十歲的男人,自然不會連一段認真投入的戀情都沒有。也不是沒有用心去經營,年少時候的熱戀,莽撞的如同慌不擇路的羊,遇上一些難事兒,一味只知道用頭角去沖撞,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其實連身邊的人是圓是扁都沒去了解清楚。
細究起來,當初那段戀情是家里老爺子親手折斷的,許多人都以為他一直在心里怨老爺子,包括林雋和弟弟唐律,甚至老爺子可能也這么想過。不然也不至于近來愈發(fā)頻繁提及與殷家結婚的事??伤估蠣斪邮裁茨兀咳绻侨苏媸侵档玫?,有點難關算什么,忍一忍,熬一熬,再不濟使點手段,怎么都能過去的。家里那老頭兒,看人也眼光也毒,兜里連張支票都沒揣,和那女孩子喝了杯咖啡的時間,就把他們兩個給挑撥離間了。
真正讓唐清辰耿耿于懷的,說穿了不是任何人的為難或軟弱,而是自己的識人不清。他也不至于畏懼婚姻。這么些年,事業(yè)上遇到的坎兒、犯過的錯也多了去了,難道統(tǒng)統(tǒng)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那天興之所至,和容茵說的那兩句是心里話?,F(xiàn)代社會,婚姻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必需品,不想考慮,只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罷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將車子開到郊區(qū)的這片地方來。他將車子??吭诼愤?,下車,唇間叼了根煙,手指摩挲著打火機的外殼,看一眼小院里那間房,手指就摩挲一下。半晌,他還是走了進去,看似沉重的木門一推即開,拾起的目光剛好在半空中與人相遇。
容茵一句“歡迎光臨”說到一半,看清來人,也是一怔。
看到容茵不大自然的笑容,唐清辰心間一松,原本端著的那點不自在瞬間煙消云散。他將煙拿下來,捏在指間:“怎么,不歡迎?”
江雪落
_(:з」∠)_唐sir你氣場那么強,就是我親女兒也不敢說不歡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