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雋本想阻止,可一對上聶子期含笑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大出口了。畢竟聶醫(yī)生也沒有做得太絕,還知道勻一半出來留給他。如果是他先開口,肯定要說全部打包的。
哪知道容茵搖了搖頭:“不能全部給你們。”她淺笑著解釋:“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個女孩子來我這里買兩包餅干,帶回去給她和她男朋友當(dāng)明天的早餐?!?p> “那還剩多少?”林雋一聽“兩包”,就開始覺得心臟隱痛。
容茵說:“一包十塊?!彼f著,一邊走回去檢查一遍餅干的數(shù)量,然后走回來告知兩人:“待會我?guī)湍銈兇虬?,兩種餅干,每種每人20塊?!?p> 林雋舔了舔嘴唇,頗不甘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
聶子期卻不慌不忙,笑著問:“阿茵,可以跟你預(yù)訂每種口味半斤的量嗎?幫我快遞到醫(yī)院。我和我同事加班的時候都很多,你這個餅干肯定大受歡迎?!?p> 醫(yī)生尤其是外科醫(yī)生每天過的什么日子,容茵哪怕不看時下新聞都非常清楚,連吃盒飯的時間都沒有也是常事。她很爽快答應(yīng)下來:“我去幫你拿餅干的menu,你看都想要什么口味的,我可以每種幫你烤一盤。”
林雋此時看向聶子期的目光里,透著某種不敢小覷的尊重。如果蘇蘇在這兒,肯定要罵他,作為一個吃貨,你實(shí)在太失職太迂腐太不機(jī)動靈活了!
但他有什么辦法?遇上這么一個腦子比他快手段比他狠的競爭對手,他也很絕望啊。
林秘書默默從口袋里掏出錢夾:“容小姐,不用看menu了,上面寫的每種餅干,都幫我烤一盤,哦不,兩盤,我這就寫地址給你。”
聶子期不禁看了他一眼。這是拼不過腦力要拼財(cái)力的節(jié)奏?
林秘書默默捧著錢夾,心里想的卻是,如果容小姐不是在這兒開甜品店而是在他們君渡工作,吃這些都是免費(fèi)的,免費(fèi)的好嗎?
現(xiàn)在,只能拿自己的小金庫填補(bǔ)。
聶子期打量了一陣“競爭對手”,見容茵走遠(yuǎn),低聲問:“還未請教,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聶子期的那點(diǎn)心思,說“寫在臉上”也不為過,大家都是男人,林雋自認(rèn)為也不是蘇蘇那樣的白目,還是看的挺清楚的。他斟酌片刻,頗為謹(jǐn)慎地回答說:“在一家公司,做文書工作?!?p> 聶子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戳穿。每天醫(yī)院里來去的病人和家屬無數(shù),他早練就一套看人的本領(lǐng)。別的不說,林雋鼻梁上那副眼鏡是R國一個頗為低調(diào)的牌子,純手工制作,據(jù)說每個月只接十個單子。再看他手腕上的表,S國小眾品牌,粗略估計(jì)也要二十幾萬人民幣。再看林雋說話和舉止,聶子期心里默默地想,得是在哪家公司做文書工作,才支撐得起如此高昂的日常穿著。尤其林雋的氣質(zhì),看起來也并不像是單純做文書工作的人。
聶子期沒想到的是,林雋說起自己工作時,本來一順口,想說的是“文秘工作”,話到嘴邊才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說了“文書”二字,事后記起,林秘書也頗為自得。這也說不上是謊話吧?本來他每天的工作,基本都是跟各項(xiàng)合同、文書、PPT打交道,雖然也常常跟著唐清辰四處轉(zhuǎn)悠,但他的工作范圍,終究還是落在筆頭上。“文書”二字,真是再妥帖不過。
小金庫飽受摧殘的林秘書默默擦干眼淚,開始品嘗另外三款甜品。
江雪落
林秘書:為了boss為了酒店,為了我未來的口糧,犧牲小金庫算什么!o(╥﹏╥)o 一直還沒機(jī)會上場的唐先生:你的小金庫明顯是用來賄賂導(dǎo)演了(〝▼皿▼) 江導(dǎo):小瞧人了不是→_→唯一有可能賄賂到我的只有容茵小姐姐親手制作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