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看著這場勝負(fù)已已定的生死決斗,輕蔑地?fù)u了搖頭,一副不屑的神態(tài)。
的確,在夙學(xué)院輔院優(yōu)秀弟子眼中,這般市井俗人的戰(zhàn)斗方式和戰(zhàn)斗思維,自然沒有什么可取之處。
不出方鴻所料,燃煞三星在強(qiáng)有力的陣基支持下,將“燃煞焚闐陣”的威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狂魔亂舞——血爪!”尚天賜狂吼著沖向?qū)⑺麍F(tuán)團(tuán)圍住的三人,猶如發(fā)狂的野獸一般撕裂了虛擬的敵人。
“有本事真刀真槍的上??!裝神弄鬼算什么本事!”尚天賜被燃煞三星困在“燃煞焚闐陣”中,一身狂暴的戰(zhàn)技無處施展,不禁狂躁更甚。
“燃!”燃煞三星齊喝一聲,陣中紫火應(yīng)聲消失。
紫火消散之后,尚天賜的視野頓時變得清晰明了。
他身處“燃煞焚闐陣”正中,燃煞三星此刻分立于三處,死死地守住他唯一可以反敗為勝的陣基,斷絕了他最后制敵的希望。
攻無門路,避無可避。
陣基是陣法的基礎(chǔ),陣法的威力施展全憑陣基支持,只要破了陣基,陣法不攻自破。
如果是強(qiáng)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尚天賜的“八酒功”強(qiáng)過燃煞三星的“三元燃”,真刀真槍、硬碰硬的戰(zhàn)斗,燃煞三星完全不是對手。
可是,當(dāng)燃煞三星步成“燃煞焚天陣”之后,對戰(zhàn)雙方,局勢登時逆轉(zhuǎn)。
尚天賜瞬間從壓制方變成了被壓制方。
陣法的威力便是如此不可思議、不可小覷。
陣基的地位自然不容置疑。
就在尚天賜以為自己必敗無疑,燃煞三星以為自己必勝無疑的時候,躲在距離幾人不遠(yuǎn)處的小樓上看熱鬧的方鴻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咦……”方鴻眼中掠過一絲絲驚訝的神色。
僅僅是一閃而過。
“老子今天就為民除害,燒了你這不男不女的怪物!”
“死在‘燃煞焚闐陣’中,也不枉你白活一世!”
“臨死之前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燃煞三星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說道。
尚天賜身處燃煞焚天陣中,任他“八酒功”在如何厲害也是無濟(jì)于事。
敗局已定,尚天賜長嘆一聲,頹然道:“沒想到‘燃煞三星’的‘三元燃’絕技之中,竟然還有‘燃煞焚闐陣’這等令人棘手狠辣的陣法,罷了——罷了——”
說著,尚天賜的須發(fā)、眼睛都從猩紅色恢復(fù)成了正常的顏色,尖銳的指甲也蛻變成了尋常姿態(tài)。
“三位,請動手吧!”
隨著尚天賜退出狂化狀態(tài),他說話的語調(diào)又變得陰陽怪氣,難分男女。
說話的語調(diào)依然如舊,局勢卻早已不同。
“動手吧!”
“一起上!”
“快燒吧!”
陣法布成之后,燃煞三星的廢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多。
無聲無息,毫無征兆。
一團(tuán)紫火從尚天賜體內(nèi)騰地燃燒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尚天賜便已成了骷髏模樣。
紫火的焚燒沒有因為尚天賜變成冒著紫火的骷髏而停止。
微風(fēng)吹過,骨灰隨風(fēng)而散。
“好眩暈!”方鴻輕聲贊嘆道。
原來,紫火根本就沒有消散。
紫火消散的狀態(tài),也是燃煞三星依托眩暈屬性幻化的假象。
燃煞三星和尚天賜說話的時候,紫火就已經(jīng)開始了對他的焚燒。
等到尚天賜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摧毀,退去“八酒功”的狂化狀態(tài)時,紫火便如決堤的江河一般滔滔不絕的涌入了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筋脈,沒有絲毫懸念的徹底將他焚為了灰燼。
眼見尚天賜被紫火焚為灰燼,骨灰隨風(fēng)消散,燃煞三星不禁得意非凡,哈哈大笑。
見狀,方鴻冷笑一聲,輕聲道:“你們高興得太早了!”
方鴻的嘲笑,燃煞三星自然不會聽得到。
燃煞三星大敗尚府尚天賜,一個個樂的眉開眼笑,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哈——”
“我就說嘛,那不男不女的怪物就是……”
突然,燃煞三星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是人是鬼!”燃煞三星一起驚呼。
“自然是人了。”尚天賜緩緩說道,語調(diào)依然陰陽怪氣,難分男女。
“這不可能!”
“你明明已經(jīng)死了!”
“死人怎么可能說話!”
燃煞三星在自相矛盾中,驚恐不安的齊步合身撲向尚天賜。
“狂魔亂舞!”
尚天賜呼嘯一聲,瞬間狂化,沖向迎面舍身飛撲而至的燃煞三星。
尚天賜的指尖滴滴答答的滴著鮮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一頭猩紅的血發(fā),不知是因狂化而紅,還是因沾了燃煞三星的鮮血而紅。
“‘燃煞焚闐陣’,果然沒讓我失望?!?p> “也不枉你冒死使用禁術(shù)——血祭?!?p> “誰在說話!”尚天賜大驚失色。
“方鴻?!?p>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會知道!”
尚天賜使用禁術(shù)——血祭的事,一直以來,除了他本人以外,無人知曉。
直到遇見方鴻。
方鴻沒有理會尚天賜,自顧自的說道:“消耗自身本元,獲得短時間的靈魂離體效果?!?p> 頓了頓,又道,“能施展出這種早已滅絕的禁術(shù),不得不說,你真是個人才?!?p> 一聽方鴻連血祭的作用效果和使用血祭的代價都說得出,尚天賜額頭、脊背間的的冷汗便如落雨一般,將他淋得濕透。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否賜面一見?!鄙刑熨n盡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不安,揣測著問道。
對于尚天賜的問題,方鴻依舊不予理會:“你一身的本事,都是靠血祭得來的吧。”
“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盡管尚天賜努力使自己變得平靜,但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掩不住地在顫抖。
“不是血祭,難道還是那所謂的祖?zhèn)鞴Ψ??”說著,方鴻從不遠(yuǎn)處的小樓躍下,倏忽閃動,猶如憑空出現(xiàn)一般站在尚天賜面前。
不說別的,單就亮相這一手,尚天賜就明白,自己絕非此人之?dāng)场?p> “自然是……”尚天賜還欲狡辯,不料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
“砰!”尚天賜重重的摔落在地,才一抬頭,便見方鴻站在眼前。
由始至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擊飛,更不知道方鴻是什么時候又站在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