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九節(jié) 倉頡
伴隨著無數(shù)次的雷公錘的相互擊打之聲,漫天散射的雷光照亮了被烏云遮擋住的昏暗天空,雷公之間你來我往的過招使人大開眼界。攻擊狀態(tài)的雷電的光波時而液態(tài)似翻涌的巨浪,藍紫色的雷電光芒閃爍其間。
然而雷電的光浪活躍的似乎有靈魂一般,就又似乎是泛著藍紫光芒的水龍一般,一路尾隨兩位雷公的蹤跡,不斷地在地面與云層之間,盤旋飛舞,起躍騰挪,藍紫色的雷電光芒閃爍其間,觀感上全然不使人懼怕,可是一旦被這雷電的水龍就纏住,近身的時候,尋常人的皮膚一旦稍微被它們觸及,伴隨著轟隆隆轟隆隆的巨響,立時便會被霹作焦灼的尸體。
兩位雷公原本司掌雷電,絲毫不懼雷霆之威,飛竄在空中的雷光可以被吞入口中,化作更加凌厲的攻勢襲向敵人。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天地之間排山倒海的雷電之聲,綿延不絕的響起,震耳欲聾,避無可避。
再看兩人之時,竟然不見了手中法器,已然化指掌為刀柄,雷電為刀劍,指掌之所向,雷電之所往。手指揮動為劍,手掌劈動為刀。諸人看的暗暗稱奇。
這一番比試,比尋常人使刀弄劍更增一層難度,較量的既是刀劍功夫,還有雷公對雷電的實際操控能力,
諸人細看之下發(fā)覺,奢比尸的劍法和刀功明顯更為嫻熟,田華的手腕不如他靈活,對陣起來略顯稚拙,便十分被動地處于防守狀態(tài),三番五次都被對方凌厲的劍鋒刮了頭發(fā)和衣袂,因為速度極快沒有燒灼痕跡,卻能隱隱聞道燒焦了的糊味。
“田華快撐不住了,恐怕將要敗下來了,能不能保住條性命都未可知!”觀戰(zhàn)的風后心焦不已向跟在身后的句芒道。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見奢比尸猛然騰起后退一大步,向著力竭微喘的田華雙臂伸出,手肘處微曲,雙掌合并先向內(nèi)收,在向下滑出疾速外推。游動在天地之間零散的雷電光暈瞬息之間匯聚成數(shù)十個手掌大小的靛紫色的光球齊齊砸向了田華。
但聞田華“?。 钡囊宦晳K叫,摔在了地下,伴隨焦灼的味道,田華七竅流血,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奢比尸手下留情,田華并沒有死,卻被雷電劈成重傷,傷了禁錮,損了元氣,沒有一年半載的休養(yǎng)根本恢復不了。
而奢比尸自己也因為用力過度,處于極度的疲乏狀態(tài),在強良的攙扶下緩緩撤離。
在實際對戰(zhàn)當中,風伯和雨師是要偕同作戰(zhàn)的。比如今日的飛廉屏翳,風后少康。
四人當中,硬實力的較量之中,風伯飛廉的內(nèi)里相對最弱,他和同們師兄風后的差距使得他在操縱風力,干預風向的一對一較量中,最先不濟支持不住摔下了高臺,五臟六腑受到重挫,筋骨也有損傷,被抬回九黎之后,至今昏迷不醒。
風伯雨師的對陣使得整個涿鹿城都沒決堤的大河淹沒,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城池無異于雪上加霜,有用的錢糧物資被洪流卷走不知所蹤,無處尋覓。修建到了一半的宮室和民房草屋被巨大的洪流沖垮了。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益于耕種的農(nóng)田也被毀壞殆盡。
在大災難中僥幸存活下來的百姓怎么也沒能料到,他們好不容易在翻天覆地江河倒灌的巨大災難中努力存活下來之后,又要面臨水漫城池的無奈局面。
“神仙打架,殃及百姓。生不逢時,死的隨意?!?p> 看著眼前辛苦重建的城池行將毀于一旦,看著掙扎在洪流中悲戚的無辜百姓,風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有些不計后果的沖動行徑。
“呼風喚雨,翻江倒海,風伯大人雨師大人,神氣的很吶!只可惜了無辜身陷水深火熱的的蒼生!”說出這些風涼話的是有熊近幾年被元妃西陵氏舉薦,后因才智出眾,被軒轅一步步提拔起來的文臣,名字是倉頡。他和首相風后嫌隙很深。
“除了說些風涼話,你又能拿的出什么有用的意見嗎?”和風后關系親近的離朱先就不平地反擊。
“你知道我就不能?”
“你算什么東西,哪里就輪得到你說話!”炎朱說話,向來傲氣不肯給人留余地。
卻聽見軒轅緩緩開口向他,“你且說吧,不必同他們計較?!?p> 倉頡看向軒轅,“屬下聽說,九公主手持伏羲琴,彈得出九州烈焰,能召喚出幻日。不知傳言是屬實否?”
“已故的玄姬曾經(jīng)在九黎的百黎山彈奏過九州烈焰,也成功召喚出了幻日不錯,后來靈兒獲取了曲譜,研習了此術不錯。”
倉頡笑了笑,繼續(xù)道“九黎君那樣叢林戰(zhàn)起家的梟雄,和他們講什么君子對壘,論及單兵的實力,有熊是該有些自知之明的。然而咱們手中真正意義上的利刃,無出其右的大能不正是九殿下嗎,為什么不請她前來迎戰(zhàn)?幻日一出,即可以最快的速度消除眼前水患,又能將敵人一網(wǎng)打盡啊!”
“大人不可!”風后有些著急的阻攔,“其實,因為玄姬娘娘一曲九州烈焰,百黎山方圓千里之內(nèi),江河干涸草木不存,如今時隔多年還是幾千里的赤地。而死傷眾多,僥幸存活的成百上千的九黎山民流離失所。更何況,何況???”
“何況什么?”心中十分矛盾的軒轅不大情愿地追問。
“那九州烈焰釋放的威力越大,反噬的力量就越大,這也是當年玄姬娘娘的真正死因---受反噬之力的侵害,當時的娘娘的身體和神志已經(jīng)受到了難以修復的損傷,就算九黎君不射殺她,她只怕也活不成了。兩次對壘戰(zhàn)中,九公主一直沒露面的原因是什么你們知道么?”
“怎么?”不單離朱炎朱,連并不相熟的力牧,玄冥也忍不住好奇,軒轅則嘆了口氣,別過臉去。
“上次彈奏完九州烈焰曲之后,殿下受到反噬力量的侵害,已經(jīng)喪失了部分神志,已經(jīng)不認得人了。我們真的要將這樣狀態(tài)下的小殿下推出去,讓她像個傀儡一樣被驅使御敵嗎?
更為關鍵的是有玄姬娘娘的先例,一曲過后的小殿下還活的成嗎?”
“嘖嘖,這般婦人之仁,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么混成國相的!”倉頡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你!”
倉頡機智狡猾勝于辯才,他舉重若輕的向軒轅堅持道:“母神娘娘身為人皇尚且能為了天下蒼生身殉補天,玄姬娘娘的犧牲也是為了成全大人一統(tǒng)山河的志向,小殿下主動研習九州烈焰的初衷不正是有朝一日為君為國出力?大人身為國相,怎么見識還不及女子!
不認得人了不是更好?我聽聞上次的九州烈焰曲傷及諸多神煞陣旗主,唯獨九黎君安然無恙,也使得他蓄足力氣召喚出盤古真身,惹出捅破蒼穹的禍事來,這當中明顯有人暗地偏幫,咱們的九公主倘若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說不得又得手下留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