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劍宗位于九州的西部,路途遙遠,夏鳴足足轉了三四頭馬才在兩天后趕到了藏雪山腳下。
眼下,還未至冬日,這藏雪山竟然下起了雪,積起一層厚厚的白毯,夏鳴呼著熱氣,望著眼前高聳入云的山峰,兩日的趕路,使他沒有時間看沿途的風景,這一下馬,才發(fā)覺這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是如此的美。
那雪劍宗位于藏雪山的頂上,足足還有五六里的距離。
夏鳴顧不得欣賞這種美景,重騎上馬,他聽聞這藏劍山腳下有個小鎮(zhèn),想買些干糧隨便打聽些情報。
大雪紛飛,只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腳印。
……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夏鳴已經到了那鎮(zhèn)上,跟尋常的并沒有什么不同,他不緊不慢地來到一家客棧門口,將馬牽過來,讓馬夫看管,一個人向客棧里走去。
一入客棧,夏鳴就感受到了幾道從周圍直射而來的目光,不乏有敵意的。
夏鳴只點了一盤熟牛肉,一瓶好酒,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獨自吃了起來。
這是咋回事?藏雪山腳竟然有這般多的高手,夏鳴心中微微一驚,實屬未料到。
大塊吃著牛肉,不待片刻,兩個壯漢尋了過來,面色不善,兇戾滿面。
“這位兄弟?!眱扇艘还笆?,但是卻不是很客氣。
夏鳴略帶疑惑,自己并未招惹別人,怎么也這樣招仇恨,雙眼冷冷看著他們,這兩人行事如此跋扈,定然是有別人指使的。
夏鳴紋絲未動,甚至連回話都沒有,只是一旁吃著,那兩個壯漢似乎臉上有些掛不住,至少應該回禮才是,這人竟然這般目中無人,視人無睹。
兩個壯漢只是說道:“我家公子想請朋友去那里一坐,就在二樓尾的房間里?!闭f完就退下了。
夏鳴不禁有些不解,這究竟是何人,竟然這般想見自己,應該也對自己沒有什么惡意,不如就去會會他。
想罷,就對兩人道:“帶我去見見你家主人吧?!?p> 兩人面露喜色,只道了個字:“請。”
在前面帶路,在二樓的尾處停了下來,擺手示意。
“我家主人就在里邊,先生請進。”
夏鳴不待片刻,就一步跨了進去,他也是想見識見識是何人請他過來。
房間里只有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人,只有一個背影,卻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此人非比尋常,夏鳴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突然響起來這樣的一句話。
“這位兄臺,請坐?!蹦侨瞬恢裁磿r候轉過身來,面帶微笑,讓夏鳴呆滯的是,那男子的英俊非凡,乃至于俊美,輕佻的嘴微微上揚,像是說不出的譏諷,有一種淡然的氣質,讓人無條件的相信他。
夏鳴一怔,世間竟然有這般俊美的男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嘆服。
白袍俊美男子見此一笑,像是使億萬花兒失色了一般,沒有人能夠形容那種風情。
夏鳴頭一晃,才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很完美,就好像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寵兒。
“兄臺是?”夏鳴試探性的問了問。
對方正好奇的打量自己:“易陽君,多年未見你可是變了不少。”
白袍俊美男子輕笑著,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睜大著看著夏鳴,藏著一絲調皮。
“茹凡?”夏鳴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蟲會這樣的落落大方。
“是啊,是我啊?!闭f著挑起了夏鳴的下巴,像是在挑選哪一家的姑娘一樣。
“你又調皮了,好好的女扮男裝做什么。”夏鳴笑著回道,我沒認真看,差點都認不出來。
茹凡嘟著嘴:“怎么就不行了,我喜歡這樣,我感覺男裝的我很帥氣啊,有什么問題嗎?”給夏鳴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行行,你是大小姐你做主。”
“這就好,話說,易陽君,你怎么來這藏雪山了,這里離江平州可遠著呢?!比惴矄柕?。
“說來話長……”夏鳴不禁哭笑著,這中間的艱辛實在是太多了,為了快點抓緊時間,夏鳴只是敷衍了幾句,也不管對方的又叫又吵,只是一個勁的喝茶,對于自己這位小妹,自己是毫無方法。
“嗯,雖然你說的很好,但是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易陽君,你說謊話的時候眼睛會避開我,這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茹凡“哼”了一聲,好像在賭氣。
夏鳴不禁擦了一把冷汗,沒想到這陳年舊事居然還記得這么清楚,這孩子不送去書院讀書簡直是浪費了。
夏鳴連忙又編了一個謊言,卻沒想到她眼睛咕嚕一轉,就看出來他又在說假話,氣就更大了,揮起拳頭就要打。
夏鳴往旁一躲,那雙白如雪的手,已經攀到了自己的腰間,玉人柔和的香氣直撲鼻間,讓人陶醉。夏鳴咽了一口口水,身體不免起了些許反應,于是老臉一紅的把茹凡推開。
“茹凡,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毕镍Q板著臉,作出一副訓斥的模樣。
茹凡霍時一愣,接著展顏一笑:“易陽君,你還是這樣的古板,不過呢,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嘛?!闭f著就向夏鳴撲去。
夏鳴沒好氣,冷靜的推開了茹凡,徑直走開了,他可消受不起。也因為也正事在身,沒敢多胡鬧。
“你別走啊,哎哎,易陽君,你給我停下來?!比惴惨娤镍Q要走,一下子鬧了起來。
“不,我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毕镍Q丟下一句話,化為一道黑影消失不見了。
“哼,都是借口?!比惴泊糇诖采?,望著夏鳴的背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夏鳴嗎?我只是想幫你……”
“香兒,你去跟著易陽君,他又是遇到什么麻煩,就幫他解決吧?!比惴埠爸粋€身著青衣的女子從房頂越下,相貌姣好,但是比起茹凡還是差了太多了。
“屬下遵命?!蹦桥又皇腔亓艘痪?,數(shù)仞之間就化為一道黑點,可見輕功是十分的了得。
“易陽君啊易陽君,現(xiàn)在天劍山莊的人到處在抓你,居然還敢到處亂跑,希望你沒有事吧。”茹凡雙手合十,默念著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
……
夏鳴此刻心情也是不大好,為了趕時間,叫小二打包了一份熟牛肉,便騎上馬向山頂去。
一路上甚是順利,沒遇到什么阻礙,山路雖是寬大,但是由于積雪,也顯得難走了。
轉眼,一座座建筑仿佛列在眼前,巍峨壯觀,上面血跡斑斑,無盡的斑駁像是在描述這是無比輝煌的龐然大物,夏鳴縱是見過不少大場面,也不由得驚了,這得耗掉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才能在這藏雪山上建起來這么龐大的建筑群,夏鳴感嘆著。
“何人?”一隊在瞭望臺上的穿著白衣的雪劍宗弟子,看到了遠處的夏鳴,動用真氣喝道,弓箭已經架起來對準了夏鳴,一但有異,馬上射殺。
夏鳴抬頭看了看,連巡山弟子都有這等功力,這雪劍宗果真不簡單啊,看來自己一人來闖山,實屬不智之舉,不過,竟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夏鳴心中暗道一聲得罪,快如疾風一般,如同颶風一般,向瞭望臺掠去。
雖然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對于夏鳴這種高手卻只是一個呼吸的事情,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夏鳴已經撂倒一個,滾滾真氣涌來,一袖子將幾個弟子抽的飛出去,不省人事,漫天的雪花飛舞。
唯一剩下來的一個弟子連忙奪命狂逃,這時夏鳴嘴角詭異一笑,一顆石頭正中那弟子的后背,接著就倒地不起了。
夏鳴站在那瞭望臺上,俯瞰著遠處的無數(shù)建筑,感覺越發(fā)的深不可測。
夏鳴慢慢從一個弟子身上,扒下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隨便從腰間摸來一個身份令牌。
“王勇,執(zhí)法堂成員,精英弟子?!毕镍Q嘴角微微上揚,拿來一個人皮面具,捏成了王勇的模樣。
夏鳴戴上臉上,心里想到,這樣一來應該沒誰會懷疑自己了吧。
……
雪劍宗等級森嚴,將弟子分成四大層次:普通弟子,精英弟子,核心弟子,傳承弟子。
里面最核心的區(qū)域就是各大長老和宗主所居的地方,常人想要進去簡直是難如上青天,這一道道審查之下,沒有什么人能夠混進去,哪怕夏鳴易容了,卻也是很難混進去,一個小小的弟子能進去到那種核心區(qū)域嗎?無論怎樣,肯定會引起懷疑。
夏鳴此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權當死馬當活馬醫(yī),時間不等人了,自己的時間不能再被浪費,哪怕有多危險,自己也得冒這個險去。
看了一眼遠處,夏鳴長吸一口氣,晃的向深處掠去,身如輕鳥。
行了四五里遠,夏鳴又看到了一隊雪劍宗弟子,不過看過去氣息遠沒有之前遇到的那一隊強,顯然這已經算是雪劍宗的內地了,應該也沒什么人敢來雪劍宗搗亂,夏鳴隱下了身形,能不暴露就盡量不暴露。
不管怎么樣,謹慎些總是好的,這些道理夏鳴從小就懂的,更何況這是別人老巢,里面的兇險,是常人所不能知的。
漫長的雪地無影,只有一頓淅淅的腳步聲,夏鳴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這隊行過,忽的,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夏鳴來不及弄清楚什么回事,那幾個雪劍宗弟子卻是先慌了起來,手腳忙亂,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匆匆離去了。
夏鳴再次從雪地里出來時,這里已經沒人了,夏鳴摸著雪上的一些泥土,一股獨特的氣味涌上鼻頭。
“江東?”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從萬里外直驅而趕來藏雪山。
夏鳴心中有些不詳?shù)念A感,這次雪劍宗之行,怕是有些不簡單了,自己需要準備好應對最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