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眾神仙議論紛紛,看到來人,先是齊齊行禮,得一聲“平身”頓時又將目光全部轉(zhuǎn)向跟在天帝身后的少女。
“今日帶羽族公主前來,就是向眾位澄清此事,稍安勿躁。”天帝開口,聲音不怒自威。
“傳言中有幾個能是真的,事關(guān)我仙家顏面,眾神可莫要沖動。”
底下的人群稍稍安靜了些,但還是有人冒出了頭,“傳言定是有事實(shí)為基礎(chǔ)才會傳出,怎么會有憑空捏造這種事呢?”
碧落依舊安靜的站著,收到天帝的一記眼神示意這才站足了底氣開口,“又并非親眼所見,您又何來事實(shí)基礎(chǔ)之說?請問在座眾神仙,有誰親眼見到我碧落和太子長琴有什么交集嗎?”
底下稍稍安靜了一些,只是一會兒,又冒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前段時間泛音谷之事,我等有目共睹,公主座下弟子畢洛疑點(diǎn)眾多,不知可否讓他出面以示真容?”
碧落看向說話者,是個沒有見過的神仙,“畢洛曾親口言明面部有損不能以真容示人,您這是要揭人傷疤強(qiáng)人所難嗎?”
又有另一道聲音附和,“真正有本領(lǐng)的人,我們又怎會因他的容貌而取笑看輕,望公主能讓畢洛一展真容以解我等心頭之慮?!?p> “您……”不等少女開口反駁,大殿門口傳來一道慵懶而雄厚的聲音,“畢洛不請自來,還望天帝陛下海涵?!?p> 眾人順聲望去,果然是一襲白衣面紗遮容的男子,饒是一介徒兒之身卻有著強(qiáng)大的氣場,一眾神仙也看著眼紅。
“既然來了就速將此事解決。”天帝看了眼長琴,饒是他也有些懷疑這個徒弟到底是何等來頭了,且靜看又何妨。
“既是眾神仙執(zhí)意要一睹我這丑態(tài),就算是為了師父的清白,畢洛也愿意受下今日之辱,只是他日落下個九重天強(qiáng)人所難的名號,可莫要怪罪到畢洛頭上來才是?!遍L琴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哪像是一個徒弟該有的姿態(tài)。
“你且摘下面紗,我們是秉公辦事,那可算不上強(qiáng)人所難?!?p> 碧落盯著長琴的眼睛,莫名有一種安定的力量,也便無多話語,靜靜地等著他的反應(yīng)。
眾人只當(dāng)是長琴在故作鎮(zhèn)定而已,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眾人傻了眼。
男人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解下面紗,眾人都屏息凝神的盯著他的臉,就連碧落也有一絲絲的擔(dān)心。
面紗脫落,本以為是驚天絕世的容顏,此時卻只見臉上猙獰可怖的肌膚,血管如蛆般布滿在傷口上,眾人立即沒了聲音。
誰人不知太子長琴有著一張妖孽般的絕美容貌,怎會與眼前的此人相提并論?
碧落看的心下一驚,他的臉是怎么搞成這副鬼樣子的?確定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見到了自己這副容貌,長琴才從袖子中拿出另一個面紗,不緊不慢的戴了回去。
“畢洛……”少女極度配合的看著她,面露不忍之色,從天帝身后走下去站在他身邊。
“徒兒無事?!?p> 碧落強(qiáng)忍著要笑出來的風(fēng)險,低下眼簾靜等話音。
“既是如此,我們大家都看到了,畢洛并非太子長琴。究竟是誰要敗壞我仙家之人的名聲,務(wù)必要深究才是?!碧斓坶_了口,眾人也都見了這一面,都不好說什么了。
就在這時,行列中央有人遞上一份卷宗,“啟稟陛下,這是臣今日路徑北宮門時撿到的一物,上有紙條寫著‘至大殿方可打開’,臣不敢擅作主張此時呈于陛下?!?p> 天帝皺著眉接過那份卷宗,緩緩的撥開,剛一展開便躍出一副畫面,在眾人面前動了起來。
畫面中,一名女子和長琴坐在亭子中有說有笑,而這側(cè)顏就像極了羽族公主。
碧落自然記得這一幕,只不過這場景和身段怎么變了些。
眾人面面相覷,“這又作何解釋?”
少女覺得自己真的是天下無雙的演技派了,一樁樁事實(shí)擺在面前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歪曲事實(shí)。
“這畫面中的女子并非是我,況且這地方也并非我的百鳥宮。煩請諸位不要隨便找一副畫面就加在我落某的頭上,我怕?lián)黄??!?p> 轉(zhuǎn)身同天帝行了一禮,“流言止于智者?!弊咧链蟮铋T口時,眾人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畫面也在此時消失了。
此事算是有驚無險,有理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