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好一會,秦可卿起身,對寶珠瑞珠道:“我出去一會,你們不必跟著,我馬上回來!”
秦可卿來到賈珍書房時,賈珍正在桌邊坐著。賈珍見了秦可卿進來,迅速起身將門關(guān)好,這是秦可卿最熟悉不過的風雨前兆。
賈珍見秦可卿站著不動,早已經(jīng)附在秦可卿身后,頂住秦可卿,兩手急急摸索著笑道:“可兒,你到底來了。你這一個多月,都把我急出病來了。”
秦可卿狠命想搬開賈珍的手,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用,于是冷冷道:“我可告訴你,你若明日不想再見到我,你只管這樣!”
賈珍卻沒有停下,反將秦可卿的手放在那個地方道:“你看看,我也不想這么急,可我兄弟等不得,你不來它讓我不安生;你來了,它更讓我不安生。你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不聽話,我也管不了這么多,有一次就盡情享受一次!你飽讀詩書,自然知道李白說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個理!”
此時此刻,秦可卿心如泣血,麻木地承受著。賈珍卻如虎豹一般,盡情肆虐著可卿這個獵物。雖然見秦可卿已經(jīng)一改往日態(tài)度,賈珍一點也不想停下。
過了好一會兒,賈珍見可卿近乎麻木應付自己,有些不高興說道:“可兒,你到底想怎么樣?難道你嫌棄我了?好,那我讓你找找原來的感覺。”
賈珍說罷抱著可卿來到桌前,打開抽屜,拿出兩個藥丸,強塞進秦可卿嘴巴,又拿起桌上茶水,灌了了可卿一口,見可卿已經(jīng)吞下藥丸,笑道:“可兒,一會你會記起我們先前是怎么做神仙的了?!?p> 不過一會兒,可卿一切迷離起來。
八月二十六日一早,寧國府傳出一陣陣哭聲。原來,久病難愈的秦可卿死了。
聽說秦可卿最喜歡在天香樓上看風景,所以她最終安詳?shù)靥稍谔煜銟切蓓奈葑永铩?p> 丫頭瑞珠不舍秦可卿的情義,也在天香樓觸柱殉主。另外一個丫頭寶珠,感秦可卿無所出,甘愿為秦可卿義女,為秦可卿守靈,并承諾等秦可卿出殯后去庵堂出家,一生愿為秦可卿和寶珠祈福超度。
八月二十八日,皇城收到了漠北戰(zhàn)場上的首次戰(zhàn)報,說北靜王和神武將軍率領的北征大軍,在賀蘭山以北大敗犬戎軍,已經(jīng)收復兩個被侵占的郡縣。
天子大喜,下令由太子水澤和戶部侍郎張召,帶上朝廷的犒勞物質(zhì),送往漠北戰(zhàn)場,以進一步鼓舞士氣。
與此同時,遠在江南揚州的林如海,此時正病倒在床,再不能抱病去衙門當差。黛玉看著老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心急如焚,早晚都親自伺候林如海喝湯服藥,不辭辛苦,只期盼有奇跡發(fā)生。
九月初一,揚州府衙林如海的一些同僚在李文正陪同下,都前來看視。林如海再次交代諸多后事,眾人感嘆不已,都安慰了一番,才各自離去。
九月初二早飯后,林如海只喝了點粥,將黛玉叫到跟前道:“玉兒,爹要去陪你娘,要去陪你爺爺奶奶了。你過來,爹有話告訴你?!?p> 黛玉早已經(jīng)淚眼婆娑,抽噎不已,跪在如海床前,伏在如海身上痛哭。如海撫摸著黛玉的腦袋,強裝笑臉道:“玉兒,你別難過,你聽爹說話?!?p> 黛玉抬起淚眼,如海伸出顫抖的手,給黛玉擦去眼淚,柔聲道:“玉兒,你已經(jīng)十歲了,不要這樣,好不好?爹告訴你,爹現(xiàn)在想你娘,想你爺爺奶奶。爹想去看看他們,想知道他們在那個世界,過得好不好。你放心,爹就是去了那個世界,也會想你的,爹會經(jīng)常托夢給你,我們可以在夢里相見。”
黛玉看著林如海,有些懷疑地問道:“爹,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還可以在夢里相見嗎?”
林如海點點頭道:“當然可以,到時我和你娘,你爺爺奶奶,都會在夢里和你相見的。你想說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在夢里告訴我們。你要記住,你爺爺說過,玉兒你雖然是女孩子,一定可以光耀我們姑蘇林家的。你從小飽讀詩書,你要將學的東西記在心里,用在行動上,你可明白爹的話?”
黛玉點點頭道:“爹,玉兒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要好好活下去,要記住我是姑蘇林家的女兒?!?p> 林如海柔聲道:“玉兒記住這些,爹就放心了。玉兒,爹走后,你隨你璉表哥繼續(xù)去你外祖母家吧。你放心,等你滿十五歲,爹會讓林叔來看你接你。你若想留在京城,林叔會幫你準備住處,你若想回姑蘇,我們姑蘇老宅會一直留著。我們姑蘇有老宅祭田,還有我們林家的祖墳。爹希望有一天,玉兒長大了,帶著你喜歡的和你相伴一生的人,還有你的孩子們,到姑蘇林家祖墳,看我和你娘你爺爺奶奶,那時,我們這些人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笑,更會保佑你們!”
黛玉滴淚道:“可是爹,玉兒想要爹陪著長大。”說罷黛玉伏在如海身上,流著眼淚,無比依戀。
林如海此時不敢嘆息,卻忍不住老淚盈眶:玉兒,這個自己最割舍不了的愛女,此時只有十歲,本來應當天真爛漫撒嬌的年紀,本來應當是承歡父母膝下快樂無比的小姑娘。她是姑蘇百年書香望族,五代列侯唯一的血脈,可她很快將會是一個沒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孤女!多么希望可以看到她平安健康長成一個大姑娘,嫁一個如意的郎君,然后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可是,自己卻要走了!再看不到這些了!
看著黛玉柔弱的身子伏在自己身邊,林如海心里一陣疼楚。
林如誨伸出枯瘦的手,再次撫摸著黛玉的一頭秀發(fā),柔聲道:“玉兒,以后去外祖母家,好好和表姐妹們相處。你還要記住,以后要嫁人,要嫁你自己熹歡珍惜你的人,要讓他有上進心,為人正直,品性要好。千萬不能與人共夫,更不能與人作小,對方的相貌家境并不重要,重要是人品。若今后有人強迫你,你要想法等到十五歲。你放心,二月十二的生日前后,林叔必會來看,李雷和李洵表哥也會在京城,到時你聽林叔王嬤嬤的便是?!?p> 黛玉聽了依舊流淚道:“爹,可是玉兒現(xiàn)在只想要爹!”
黛玉的話,如刀割一樣刺痛著林如海的心。
林如海用手輕柏著黛玉柔弱的身子道:“好玉兒,你去叫林叔和王嬤嬤進來,爹想對他們說說話?!?p> 黛玉聽了,只好起身道:“爹,你好生躺著,我去叫王嬤嬤和林叔?!?
依稀如夢
少年喪父,多少悲傷多少苦痛,只有已經(jīng)沒有父親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彌留在即,林如海還會交代哪些呢?且看下一章《林黛玉揚州喪父》 書友們,本人還有一部《還你三世傾情》正在上傳,以英年早逝的戰(zhàn)神霍去病和孫策為主角,歡迎查讀,喜歡的朋友可以先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