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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鳴九州之分裂

第三十一章 如夢如幻(2)

劍鳴九州之分裂 蘇月銘 2147 2018-06-23 13:57:47

  天池山頂,云霞霧繞,斑駁虹彩,顯得異常迷醉。云霧之內(nèi),一個蒼老聲影若隱若現(xiàn)。

  “夢境里已然三年了,還是不愿醒過來嗎。”計算著過去的一瞬間的時間里,沈宇檀坐在外面,監(jiān)視著夢境里發(fā)生的一切。也是很明顯感受到,林放元在抗拒,在抗拒蘇醒的意識。

  “唉,癡兒?!?p>  “娘親,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呀?!绷址旁犞饷娴脑陝勇暎苁瞧婀?,平常這里最多就是有人吆喝一嗓子,然后街坊領(lǐng)居說說笑笑一下就沒了,現(xiàn)在倒是顯得不平常。

  “秦王新收下一名義女,被咱大周帝王封授幽蘭郡主?!绷帜感呛堑?。

  “封郡主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應(yīng)該不會讓叔叔阿姨們議論那么久吧?!绷址旁隽朔雎杂型嵝钡陌l(fā)冠,畢竟這是自己前不久剛剛執(zhí)行的及冠禮,這可是在格薩力村第一次舉行,所以林放元每天都很在意自己的發(fā)冠位置。

  “那是因為啊,大周不是最近和北邊的齊國打戰(zhàn)嘛,然后啊,就讓這位郡主嫁到西邊的趙國去,這叫什么來著?”

  “和親。”

  “對對對,就這個,讀過書就是不一樣?!闭f著,林母手上打毛衣的勁頭倒是更大了?!叭缓蟀?,去趙國的路上,這位郡主特意囑咐了,要來登咱們的圣山,所以官府特地提前過來打路子了!”

  對于齊周之戰(zhàn),林放元早就知道了,一年前,自己的父親就被征兵去了前線,當(dāng)時雖然官府說著是讓男丁去前線殺敵立功的,可誰都明白一個道理,別人是自己的軍功,那自己也是別人的軍功,自己家里有妻兒老小,別人家里也有,而打仗,死人總是免不了的,這也就是說,有許許多多的家庭到時候會,篙衣素布裹枯骨。

  而北齊與大周打那么激烈,南邊的大燕國在前幾年的大戰(zhàn)中,被大周擊潰,正在療傷,不足稱威脅,只有西邊的趙國,聽朱先生說,趙國經(jīng)過五代君主的韜光養(yǎng)晦,任誰也不敢肆意挑釁,現(xiàn)在齊周大戰(zhàn)在即,北齊卻提前一步與趙國修好,可這修好若在平時,大周王朝雖然會緊張,但是也絕不會做到此地步,和親,將秦王新女兒,特賜姓周,并封幽蘭郡主,周月白。秦王更是一度在朝堂上失控,與周帝對罵。不明就里的依舊不明就里為何秦王會如此沖動,明白的都知道,月白不光光是秦王女兒那么簡單,她是秦王妃瓊月帶過來的,是秦王妃真正的心頭肉,而秦王與秦王妃的恩愛,就連周帝都感慨。可現(xiàn)在,就在周帝室承認其身份后,賜姓,將其正正納入,周氏王朝中,卻成了政治聯(lián)姻的籌碼。原因很簡單,四個月前,趙國二公子茯苓游歷大周,來到洛陽后,被秦王招待,然后在秦王府見到月白,雖然只有一眼,卻奈何如驚鴻一瞥般,其動人的姿容被牢牢地刻進茯苓的心中,以至于快速打消了游歷的念頭,回到國內(nèi)后整天拜見在趙的周人,以傳達他對周的態(tài)度。

  周王室也是看到了這一點,在北齊率先與趙修好后,決定用和親來穩(wěn)固自己的后方,也來破壞北齊的修好計劃,然后用自己的態(tài)度去影響,去扶持茯苓上位后,其對大周的回饋那就不用多說了,此可謂一舉多得,于是周王室同意后,本來想在接見趙使者時說出來,借大周的困境以及趙國的雄厚實力,讓秦王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周帝對此雖然不忍,可是為了自己大周的社稷,還是同意了這個觀點,也完美執(zhí)行了這個計劃,秦王也最終沒在趙使者面前對周帝發(fā)難。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然后在趙國使者回去的半個月后,趙國國君對此事居然持同意意見,于是趙國的迎親團開始從帝都出發(fā)了。這邊大周接到消息后,接啟動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東西和人也開始了啟程。

  那一日,洛陽秦王府一片哭聲,王妃更是哭倒了。秦王更是放言要報復(fù)出這個計謀的人。

  可話題中心的她,周月白,則是一襲紅妝坐于花轎之中,仿佛與外界隔離了一般。唯一的一句話就是“我想去雪山看雪?!?p>  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和親,所以這點要求被毫無阻礙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十里紅妝,百里花路,浩浩湯湯,從洛陽出發(fā),秦王也明說派出秦王府的全部底蘊去一路暗中、明中的護送,讓想暗殺的人都去見閻王!

  可這一切,都離現(xiàn)在的林放元好遠,畢竟他現(xiàn)在才十三歲,林放元不過是來到了朱明啟先生的家。

  “先生,你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林放元來到了朱明啟的床邊。

  “哦,放元啊,是你來了啊,先生我現(xiàn)在的身體感覺和之前差不多。”朱明啟起身略有些掙扎,“你師父在那邊煎藥?!闭f著朱明啟指了指邊上。關(guān)于對喊上官婉瑜師父這件事,自從三年前那次見面后,朱明啟就一直拿這件事打趣林放元,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這個喊法,再加上上官婉瑜也不在意,反倒是很開心。

  可好事多磨,半年前朱明啟陪上官婉瑜的一次進山,去帶上官婉瑜去感受圣山的雄偉,但卻在進山半日后,山上風(fēng)雪大作,將二人困在山上數(shù)日,這還好是村民在當(dāng)天沒看到他們村唯一的先生沒回來,然后派出全村的獵戶以及對山有經(jīng)驗的村民,全部都進山找朱明啟,可等找到后,兩人在一個小山洞里暈倒了,因為上官婉瑜被朱明啟抱在中間,所以上官婉瑜沒大事,朱明啟卻因此落下了病根,到現(xiàn)在還沒治愈,時常發(fā)冷,打顫,甚至嚴重時口吐寒氣。

  林放元搖了搖頭,只是陪在朱明啟的身邊,望了望天,忽然凝視了好久,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先生,目光有些飄忽。

  “放元,你平常做夢嗎?”躺在床上的朱明啟忽然問了一個讓林放元忽然心打顫的問題,林放元卻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忽然打顫。

  “十歲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后面好像就沒有了。”林放元想了想,“先生,你問這個做什么?”

  “夢,終究不是現(xiàn)實,所以替代不了現(xiàn)實。”

  忽然間,林放元的臉如同現(xiàn)在的天空,風(fēng)云色變。

  “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明白嗎?”

  虛弱的朱明啟就這么盯著眼前的林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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