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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南飛

第十三章 畫舫游

青鸞南飛 柳月青 2232 2020-09-24 07:25:30

  香暖閨閣,氤氳繚繞,九華帳驚艷。

  京都貴公子,凡紈绔者皆好煙柳之地,楚北自不例外。幼時,情竇初開,便聞陌塵仙子美名,偷偷隨兄長一起,遙遙見了,便銘記于心。到他能經(jīng)“世事”,陌塵仙子已經(jīng)杳無蹤跡,為此還遺憾了好一陣子。今日意外相逢,又借了幾分醉意,自然是不管不顧,由著少爺性子胡來。

  菊香略有些忐忑的候在門外,這么些年,哪里曾見客人要芙姐陪過?偏偏芙姐沒有將他攆出去,她也做聲不得,唯靜候門外,等芙姐吩咐,只聽得屋內(nèi)似嬌鶯恰恰啼。

  “仙子……果真是個妙人!行尚兄談及仙子,對仙子贊不絕口,尤其是這里……”

  聲音低沉,帶著三分輕薄,三分迷離,三分低沉,一分……勾人,果然是煙花叢中的翹楚!

  “公子說的,可是當年的風流才子賀行尚?”

  “正是……當年可是為了仙子一擲千金?!?p>  “……當年為我一擲千金的,可多著呢!不知公子今日也愿意否?”

  “懷王府有的是金子,……為了仙子……莫說千金,萬金……都愿……”

  “公子真是個多情之人?!?p>  菊香聽得心驚,懷王?普天之下,稱王者多,能稱懷王者倒只有一個。她暗叫不好,忙換來旁邊的一個姑娘,小聲吩咐:“快去喚丹香姐姐來!”

  那姑娘是丹香的侍女,見菊香露出鮮少見的慌亂,忙應(yīng)了,提了裙擺下樓去。

  菊香再凝神細聽屋內(nèi),卻聽得“咚”的一聲,似有重物墜落在地,然后聽得芙姐如怨如訴的嚶嚶聲:“九哥,你再晚來半步,我……我……”

  一道渾厚的聲音帶著沖天的怒火灌進菊香的雙耳:“我才走了幾天?你當我是死了嗎?”

  菊香大大松了一口氣,提步下了樓。

  來人約莫三十來歲,身形高大,一襲灰袍,風塵仆仆,卻難掩一臉英氣勃勃,霸氣十足,一雙眼睛此時也隱隱泛著怒氣。楚二公子裹著七零八落的衣衫被扔在了角落,已然昏過去了。水清柔婀娜多姿的身上,被來人拾起一件衣衫勉強裹住了那外泄的春光。她媚眼朦朧,淚光點點任人醉,就勢伏在男子懷里,柔柔道:“九哥,你可回來了?!?p>  柔弱媚骨,一掃南河舫媽媽的凌厲與精干。

  來人姓翟,名遠,掌八方漕運,明道暗道均是一方霸主,當?shù)毓俑灰蝗谴笫拢彩潜犚恢谎坶]一只眼。因在家中排行第九,故而道里道外都稱他一聲“九爺”。

  翟遠卻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推開她,一腔怒火沖口而出:“你倒是希望我不回來吧?諾大的南河畫舫,都輪到你親自出馬,這年輕公子,甚好,甚好,!”

  說著,拳頭捏緊,便要砸向昏睡的楚北,水清柔忙一把抱住他,淚水漣漣:“他是南懷王次子,此番與四公子出征凱旋而歸的副帥。”

  “縱然是太子又如何?我翟遠還怕了他不成?”

  “九哥!”水清柔纖纖玉手撫在他緊握的拳頭上,“你是這天下的英雄,無人能及??蛇@位公子,不能傷,就當是為了我,可好?”

  尾音透著無限柔情,含了幾許乞求,幾許期盼,幾許只有翟遠才能明白的委屈。她另一只手撫著翟遠硬朗的下巴,雙眼噙滿淚水,深深看著翟遠:“九哥,你又何必如此冤枉我?為了你,我……我自會帶防身之物,不會讓他得逞?!?p>  翟遠怒火頓時褪去了大半,掃了一眼還放在床上的一尊半尺高的玉雕,又看了看眼前楚楚動人的不一般的美人,終是沒有再發(fā)作。他瞪著眼,任體內(nèi)的怒火平了平,才伸過雙臂,緊緊抱著懷中的美人兒,水清柔就勢努力向他懷里貼了貼。

  翟遠頓時心神蕩漾,低頭吻著她的額頭,聲音柔軟下來:“阿芙,我能養(yǎng)活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水清柔身子更柔了一分:“九哥,我受了主人大恩,怎能不報?況且今日純屬意外?!?p>  “可這終究是在青樓……”

  水清柔打斷他的話:“九哥,京都相識,你從未在意過我的身份,難道現(xiàn)在你在意了么?”

  翟遠終是個口拙之人,被她這么一說,頓時慌了,急的面紅耳赤:“阿芙,你……你,我……我……”

  水清柔“撲”的笑了,撫著他細細密密長出來半寸未修整的胡渣,嗔道:“什么你啊我的,多大的人了,還臉紅,像那少兒郎!”

  翟遠任由她擺弄,緩了緩躁動心緒,讓自己不再那么語無倫次:“阿芙,無論何時,我依舊是荷花池邊,被你輕薄的那個少年郎?!?p>  水清柔聽得怔怔,腦海里鮮明的憶起那些年少的往事來。她自幼父母早逝,養(yǎng)她的叔父貪圖她家的田地,昧著良心將她賣與青樓,從此,她便過著那暗無天日的賣笑生活。直到生命里出現(xiàn)兩位貴人,她才能得到解脫,其中一位,便是眼前這霸氣外泄的男人。

  猶記得那個夏夜,荷塘月色的花樓后花園里,陪著一幫“才子”喝酒唱詩,好不容易尋了個空隙脫身,暈暈乎乎便往后花園而去。月色正好,沒了白日里的暑氣,涼爽舒適,她和衣便倚在池塘青石上,順手扯了一張荷葉當被。

  正自朦朧欲會周公之時,聽得“撲通”水花四濺,一個著夜行衣少年自池塘里躍出,將將落在她的頭旁邊,險些一臉踩在她的臉上。她嚇的不輕,起身見是一個玉面少年,濕漉漉的黑發(fā)貼在健碩的胸肌上,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她。然而,她起身的位置實在不佳,好巧不巧正對上少年黑黝黝的物件,她以為是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加上喝了酒膽兒肥了些,笑嘻嘻一把探向那里,由衷贊道:“公子這尋歡作樂的本錢可是很豐厚,比尋常人都大了許多?!?p>  那少年臉刷的紅了,扭扭捏捏要掙脫,哪知這個事不是扭扭捏捏能解決的,她抓得緊了些,扭來扭去,便越來越大,少年的呼吸愈加急促,臉也更紅了,許是第一次經(jīng)歷,經(jīng)驗全無,直直愣在了那里。她“噗”的笑了,想再逗逗他,奈何梨花白的后勁實在是足了些,終于支撐不住,倒在河邊睡了過去。

  少年便是初出茅廬的翟遠,躲避仇家而藏身在荷花池里。后來,便常來花樓,見名動京都的花魁陌塵仙子。緣分,便由此而來。

  這番回憶得久了點,待她回神,翟遠已摟著她的纖纖細腰,霸道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好,

  “九哥,待得主人與四公子喜結(jié)連理,我便為你生兒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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