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正式簽下契書的時候已是第三天,也就是桓璟所說的,在這北城所待的最后一日。
“城主,此番如此順暢完全得益于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桓璟手一揮,便有人從內(nèi)室抬出兩口箱子來,個頂個的金燦燦大元寶,便是允兒也是吃上一驚,倒是那城主好似并不驚訝,歡喜的笑納了。
“明日木某人便會北上,不日便會親自押運那批貨來這百色城,只是這城外的動靜是不是有些大了,這貨想必那韋大將軍也是看得上的?!贝藭r,允兒若還不知曉桓璟在做什么就太過愚笨了。
“木某人雖是一階挑夫貨郎,倒是懂得幾分陣勢,現(xiàn)如今嶺南郡只是想借百越的手來收拾一些人而已,待這陣子過去了,想必百色也有些許麻煩了,倒是莫說我的貨,便是到了南地進不進的了百色......城主莫忘了,天朝的鐵騎便是韃靼的騎兵也是畏懼的,切莫大意了呀!”
桓璟一番似真似假的話,倒是讓那城主信了個真真,慌忙間便是道別都未曾,便匆匆出府了。
其實桓璟所言非虛,但若等著韋青收拾這南蠻,必是太子即將初登大寶了,結(jié)果是對的,只是這時間上卻差了許多。
到第二日,眾人前腳剛出了城門,便有戰(zhàn)鼓擂動,允兒頓時吃了一驚,這是遇上埋伏了么?
“允兒莫慌,有好戲看了!”桓璟不慌不忙的聲音,頓時安撫住了允兒,在回頭想想,恐怕這又是桓璟設(shè)下的吧!果真,那重甲軍陣勢很是兇猛,卻好似挑釁一般,搶了就走,怎么看怎么一股子韃靼的打法呢?
回到溶洞內(nèi),允兒簡直驚嘆不已,走的時候還缺糧少銀的,此番卻是收獲頗豐。不過,接下來幾天允兒便見識到了這些東西的來歷。這八百將士,一會是天朝的鐵將軍,去截一截蠻人的商隊,一會又是蠻人去嶺南城外掃蕩一圈,把那韃靼的打法運用的融會貫通。
隔上個三五天,桓璟還會拉上允兒自爆行蹤的出現(xiàn)在嶺南郡附近,或是百色城外圍。
如此行事一個月有余,居然真讓桓璟挑出了戰(zhàn)火,韋青未見到桓璟自是不會輕易對南蠻出兵,此次確是那蠻人對嶺南郡出兵。即是有協(xié)議,自是未做過多提防,蠻人的偷襲大獲全勝!
就在嶺南失手的這天,允兒見著了大表哥和表嫂,以及身后的北城主?見允兒那吃驚的模樣,那北城主忙脫下行頭,不是那宴小三,又是誰?
“主子,幸不辱命!”宴小三手持一張黃綢,不用說,因是華家軍通敵的罪證,看來先前桓璟所說皆非虛?。?p> 桓璟將手中的黃綢交于允兒,饒是允兒早有了猜測,依然被其中的內(nèi)容驚嚇到。為了儲位,華家竟是來天朝江山都堵上了,可是這樣得來的江山,得有多少年才能緩過來?甚至是稍有不慎,便會有亡國的兇險!
允兒自是不信的,如此淺顯的道理,便是個讀過書的娃娃也是知曉一二的,偏偏人的貪婪,可以勝過一切。
蘭書旗兩口子見著允兒毫發(fā)無傷的站在自己面前,很是欣喜。允兒自是對蘭書旗與宴小三一行很是好奇,雙方自是要坐下來,好好寒暄一番。
原來,蘭書旗引開追兵之后,將書畫安置妥當,回身去尋找允兒,根據(jù)小師妹留下的信號,卻只看見了自己的小師妹,小表妹卻是失去了蹤影,想想就是一陣后怕!
夫妻雙雙忙往嶺南郡趕,卻看見那里關(guān)卡更是嚴苛,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有人找了過來,那便是宴小三。
隨后,二人便跟著宴小三去了北城主府......宴小三的本事,允兒自是只曉得,加上表哥,表嫂的功夫,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這個東西,自是不奇怪?,F(xiàn)下,南蠻攻下嶺南郡便是毀了這契書,自是也不會為這契書再大動干戈了。
直到蘭書旗將書畫接了回來,才算是將允兒吊著的心放了下來。
沒了擔憂的事,這思緒也就翻騰起來了。允兒尋思著,嶺南郡失了手,韋青帶著部隊退守關(guān)內(nèi),想必不多時,便會緩過氣攻回來,畢竟面子上他可是父皇的人。先前丟了公主,御史,現(xiàn)下甚至還丟了城,這烏紗帽沒有了不打緊,怕是這項上人頭也不在了吧!
自己這方既然無人員傷亡,這戲臺已經(jīng)支好了,這戲便好好看吧!
看戲的自是不嫌熱鬧,雖那傷亡的是天朝的將士,可看著那華家軍的幡旗,還真讓允兒生不出什么憐惜之情來。
不過,那韋青到底是父皇親選,倒是有幾分本事,蠻人那力無虛發(fā)的弓箭手,到底是打不過渾身玄鐵的鐵甲軍。半月過后,允兒等人自是偽裝成災民,回到了嶺南郡。好在嶺南郡本就是駐守南部的大城,否則這八百將士,如何分批有序的混進城便是個大問題,饒是這樣,眾人也是花了七八天,才陸陸續(xù)續(xù)匯合完畢,接著在隨著逃難的人,往關(guān)內(nèi)趕。
若是之前,自是不會如此簡單,偏偏此時,蠻人虎視眈眈,今天偷襲,明天佯攻,把桓璟的招式倒是用的很是到位,韋青只能做想這公主與桓璟早被這幾場戰(zhàn)事害死了。
去的時候花了兩三個月,今朝回來卻是一個月余,便見著京中了。疲勞本命,別說允兒這輩子,便是連上輩子也是不曾有過的,有驚無險的回了蘭鑫宮,頃刻間,便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允兒這一病,便是在這床榻上纏縛了大半個月,腦子渾渾噩噩的允兒,自是不知曉,這前朝又是怎樣的翻天覆地,待她醒來之日,早已是塵埃落定了!
齊太醫(yī)的診斷里便有思憂過濾,蘭貴人便是一道口諭,這蘭鑫宮里自是無人再與允兒說些什么了!
直至齊太醫(yī)宣布大好,不在頻繁出入蘭鑫宮后,書畫才敢將前朝之事,說與允兒:“桓大人,回來京中并未馬上進宮,反倒是坦然的去了一趟太子府!”